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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寒代言的斯巴鲁和雀巢的黑暗史

                      　　·方舟子·

　　代言某个商品，意味着为了金钱而出卖了自己的独立性和批判精神去为资本
牟利，所以一个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是不可能去代言商品的。但在中国就有这样
的名利双收的好事，韩寒一方面当着路金波和南方报系为其打造的“公共知识分
子”，一方面又当着斯巴鲁、雀巢咖啡、凡客诚品、骆驼户外等商品的形象代言
人，代言费号称上千万元。在其骗局败露、变成“臭公知”之后，不仅斯巴鲁、
雀巢咖啡、凡客诚品继续让韩寒代言，更有谎称美国品牌的“骆驼”户外来和他
抱团。值得注意的是斯巴鲁和雀巢，它们是国际大品牌，和凡客诚品、“骆驼”
这样的山寨牌子不可同日而语，为何会违反代言惯例，不顾自己的形象，续约继
续让一个诚信受到广泛质疑的人代言？了解一点这两家公司的历史，或许有助于
我们理解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斯巴鲁汽车是日本富士重工业株式会社的产品，富士重工业株式会社的前身
是日本航空业先驱中岛知久平创建的中岛飞行机株式会社。在日寇侵华战争和第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军使用的飞机主要是中岛飞行机株式会社制造的，它是日
本侵略、屠杀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年在中国大地狂轰乱炸的日寇飞机，即都
是中岛飞行机株式会社的产品。中岛知久平也因此走上日本军国主义政坛，先后
出任铁道省、军需省、商工省大臣。日本投降后，中岛知久平被定为A级战犯，
中岛飞行机株式会社被盟军关闭，后来重组成富士重工业株式会社，在1954年推
出斯巴鲁汽车。现在的富士重工业也还在为日本军方服务，为日本自卫队制造飞
机。

　　在雀巢公司的历史上，同样充斥着丑闻。最大的丑闻是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起，雀巢公司向发展中国家的贫困家庭大力促销婴儿配方奶粉代替母乳喂养。其
主要促销方式包括在医院产科向新生儿提供免费奶粉样品，干扰母乳喂养，让新
生儿养成吃配方奶粉的习惯；以“人道主义援助”的名义开拓市场；向医疗、保
健人员提供礼物和资助让他们帮助推销等。这种做法给发展中国家贫困儿童的生
长、发育带来了灾难。且不说母乳的益处是配方奶粉所无法完全取代的，在贫困
人口中推行配方奶粉喂养有着更严重的问题：配方奶粉需要加适量的水调配，而
发展中国家贫困人口的饮用水往往受污染，有卫生问题；贫困地区的母亲以文盲
或半文盲居多，她们不知道如何给奶瓶消毒，或者虽然知道，但是没有消毒工具
和能源；为了省钱，没有喂足够多的奶粉，导致婴儿营养不良。

　　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估计，在不卫生环境下吃配方奶粉的婴儿，与母乳喂养
的婴儿相比，死于腹泻的风险高了6～25倍，死于肺炎的风险高了4倍。因此雀巢
被一些维权组织称为“宝宝杀手”，自1977年起美洲、欧洲、澳洲、亚洲先后兴
起“抵制雀巢”的运动。雀巢公司虽然在1984年表示会遵循世界卫生大会关于禁
止促销母乳替代品的规章，但是据英国广告标准局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雀巢并
没有真正做到，仍在发展中国家大力推销配方奶粉，因此由“国际抵制雀巢委员
会”组织的“抵制雀巢”运动持续至今，欧洲许多大学和学校都禁止校园商店和
售货机销售雀巢产品。

2013.1.27.

(XYS2013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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